杏儿岔和在杏儿岔用爱歌吟的诗人
——读牛庆国先生诗集《我把你的名字写在诗里》
杏儿岔,对我来说,本来是完全陌生的。
但在诗人牛庆国先生的笔下,杏儿岔仿佛就是我生活着的杨家墩。
杏儿岔有和我的杨家墩一样的父母,也有和我的杨家墩一样的父老乡亲,他们就像扯子菀的根,千丝万缕,论起亲戚来,总有着这样那样的血脉联系。
一代一代,他们生活在杏儿岔或者杨家墩或者中华大地上的任何一个村庄,他们出生,成长,老去,死亡,就仿佛一根草,一棵树,大地亘久不变,他们在新生或者消亡,在伤痛或者欢笑……但就像一根草的生生灭灭,一棵树的成长与凋零,没有人在乎。
但诗人牛庆国先生在乎,那里的一草一木,一只狗,或者一个人,都在他的诗行里鲜活起来,并将名字永远地留了下来。我曾经想写写我出生并生长的杨家墩,但文字总很拙劣,记忆总跟我在躲猫猫。但牛庆国先生不,水井里费了好大功夫才打捞上来的的桶,山坡上拄着拐杖脚步蹒跚的父亲,弯着腰的母亲,都在他心里沉淀成一行一行的诗句。那是关于乡野的质朴记忆,那是关于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深情歌吟,那是爱所在的地方梦追寻的地方,读这样的诗,仿佛我也站在了杏儿岔的山坡上,站在了我的杨家墩,站在了我的父辈和祖祖辈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;读这样的诗,看到的是一个伟大的诗人心头那平静而又炽热的爱,看到的是质朴而平实的表白,没有过多的修饰,好像杏儿岔或者中华大地上无数的乡村一样,暮色中,袅袅炊烟升起,母亲站在村头,呼唤贪玩的孩子回家……
我们都是贪玩的孩子,离开了母亲与曾经生活过的大地与村庄,在城市里玩着游戏,迷失了自己,直到有一天,我们回望,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得太远太远,并且再也回不到曾经生活过的村庄,而那曾经的村庄,也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模样。贪玩的孩子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园。
有母亲在,那个家就是自己的家,那个村庄就是自己的村庄。父亲和母亲走了,带走了那个家,甚至,那个村庄也不再是自己的村庄。
杏儿岔走出来的诗人远远滴离开了他的村庄,而他用诗歌吟的村庄也在渐行渐远,呼唤他回家的牵挂他冷暖的那个母亲也远去,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埋在了那个曾经的村庄,或许,杏儿岔的诗人最终会回到那个村庄,可那个没了母亲和父亲的村庄已不再是他的村庄。
只有他写在诗行里的杏儿岔,还有杏儿岔生活着的父亲母亲以及父老乡亲,他们将永远生活在杏儿岔,生活在永远无法磨灭的诗行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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